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谒新汉州范文叔 其三 南宋 · 度正
五言律诗 押冬韵
巴岳东峰下,舂陵别驾踪。
陈编新德业,陋质古心胸。
雅得千秋契,那知并世逢。
乐哉开后觉,乞我一中庸(自注:横渠得范文正《中庸》读之,而学始进。)
谒新汉州范文叔 其一 南宋 · 度正
五言律诗 押鱼韵
叹息中兴后,斯文一发如。
废兴天有命,用舍道何疏。
太史遗风在,南翁绝学馀。
君王欲尧舜,安得赋归欤
谒新汉州范文叔 其二 南宋 · 度正
五言律诗 押鱼韵
来纡广汉绂,却近子云
风月谁同会,林泉乐有馀。
卑词老中允(自注:伊川广汉,尝为父太中公作书,请中允君为学。),分宅卜横渠(自注:横渠先生有子孙流落广汉者,前丞相赵公帅蜀日买田居之,今在焉。)
后来端有望,吾道竟何如。
缴荐士奏淳熙十五年十月二十七日 南宋 · 周必大
 出处:全宋文卷五○七二、《奉诏录》卷七 创作地点:浙江省杭州市
臣昨晚既具回奏,连夜翻阅旧书,方见元荐士劄子乃是七月初众人面纳,明知朝廷未必听用,不过各欲藉口塞故旧之责。
此亦古今常事,无足多怪。
当时臣与二参说了,各自收起,直至八九月间,好事者方知,以告葛邲,因而转相传说,敬达睿听,其于用意,自有曲折。
幸因圣问,方表不曾进拟一名,少杜谗者之口。
范仲黼、王叔简并川人,系是近日圣选,无待臣言。
徐元德、黄艾、袁燮各有贴说,伏乞睿照。
〔贴黄〕只如张枃顷露章力荐沈焕,或者虑其收用,即为飞语以中之,风波可畏如此。
近日王希吕又有奏劄荐,至今不敢将上,足见臣之畏缩,旦夕不免进呈,取旨批讫。
〔再贴黄〕袁枢久被圣知,偶与陈贾有仇,近复因冷世光事,所以不乐者多。
罗点蒙亲擢右史,未免人之忌嫉。
体仁梁克家所荐,叶适王淮用为学官冯震武留正幕属
五人皆主张朱熹,遂致议论,似未必专为荐士。
伏乞睿照。
张宣公(二) 南宋 · 魏了翁
 出处:全宋文卷七○八八、《鹤山先生大全文集》卷六四
公以淳熙五年守荆,七年二月七日易箦。
今其十四日书云「诘朝阳至」,盖六年长至正在月半,则此帖距公之亡才八十四日耳。
其二十日帖云「气体未复,不免灼艾」,想公之疾自此日侵。
呜呼!
所谓任重而道远,于此亦可略见。
拊卷太息,书其末以归诸范文叔甫之婿师氏。
朱文公 南宋 · 魏了翁
 出处:全宋文卷七○八八、《鹤山先生大全文集》卷六四
右,朱文公与月舟范公文叔帖凡五,皆宁考初元也。
是时孽韩枋国,党祸方张,此何时也?
而以序所见于蜀士大夫如刘文节公、李良仲宗丞、季章参政、君亮侍郎与今范公之家所藏朱公报帖,则一时善类应与固自若也。
权臣威燄徒能怖赫庸贪,而终不能以间人心之同。
《剥》之三曰「剥之旡咎,失上下也」;
《复》之四曰「中行独复,以从道也」。
夫居群阴之间而独能失其同类,惟道是从,矧兹声气之合,胡可劫而禦之!
予虽生晚,而身履乎庆元、泰、禧盛衰之变,周旋乎范、刘、诸李与二熙群贤之间。
呜呼,「我视谋犹,伊于胡底」,亦足以悲夫!
朝请大夫利州路提点刑狱主管冲佑观虞公墓志铭宝庆三年十月1227年 南宋 · 魏了翁
 出处:全宋文卷七一一八、《鹤山先生大全文集》卷七六、《经义考》卷三四、嘉庆《四川通志》卷一八三 创作地点:湖南省怀化市靖州县
粤自高皇帝狩杭之旬月,二凶构乱,时则有魏忠献张公帅师勤王,繇是被遇,以克复神州为己任,阨于嫚秦,志不得施。
封寇崇奸,凡二十有四年,以启金炀侯之侮,时则又有雍忠肃虞公歼虏于采石,于瓜州,而炀为僇。
繇是亦被遇,与魏公同心壹力,以任克复。
又不幸而阨于弃地归俘之议,不得卒其志。
盖自中兴,于今百年,而是非之正靡有止戾。
或曰天之梦梦,适遭其未定耳。
呜呼,人心之昭昭则天也,而有未定者乎!
魏公自戡难,实生二子,为世儒宗,为时吏师。
雍公之子孙日以蕃大,而又有如提刑公耸善徙义,克绍正学,以恢厥家。
或又曰,天固未尝梦梦也,然而是犹以善恶之报妄测天道,不知善而庆,不善而殃,亦各以其类感。
古之人上不敢负其君,下不忍欺其民,此岂有为然哉!
凡以事其心耳。
事其心则事天也。
日由于天理之中,则福自己求,命自我作矣。
公讳刚简字仲易一字子韶,故直秘阁、赠光禄大夫公亮之仲子也。
雍公以隆兴二年宣抚京西湖北六月,公与今邛州方简生。
雍公喜曰:「吾家自曾大父而下世传一子,今一产二孙,人世百不羡矣」。
乾道八年,雍公以武安之节宣抚四川
明年郊,任公承奉郎
淳熙元年,雍公薨于汉中,公侍光禄护輤以归,执礼如成人。
光禄除丧不仕,庐墓教子,厉以气节。
公自幼趣尚不凡,故相赵文定公奇其才,以子妻之。
生长见闻,薰习益异。
铨选六年,未肯出仕,再举于礼部。
年二十有六,始监成都府郫县犀浦镇酒税,次华阳县
丁母窦夫人忧,服除,辟差成都府路都钤辖干办公事,堂差知华阳县通判绵州,权知永康军
末上,丁光禄忧。
服除,再差知永康
成都路安抚使黄公畴若以公闻于上,诏赴都堂审察,寻主管建宁府武夷山冲佑观
起知渠州,改黎州果州万州,皆未上。
制置使辟公参议官,知简州,擢夔州路提点刑狱,兼提举常平,改利州路主管冲佑观,积官至朝请大夫
公在钤司,遇事敢言,曲畅军民之情。
华阳地大事丛,又摄属茶马司,公旦理邑事,晡趋幕府,细大毕举。
县庠久圮,撤而新之。
异时县令制帅进见有时,制帅乐闻公之言,利病皆得关白,公论浩然归重。
永康,晓民以义利之辨,讼牒用稀。
正社稷,增黉泮,治沟洫,缮城池,甃道路,葺李太守,复废泉,即学官绘周、程、朱、张子象,招诸生讲肄经学,为士者识趋乡之正。
军有评事桥,岁费钜万,公愀然曰:「是有司之责也,而以厉民乎」!
节缩少府浮费代为之,且请于台梱以上诸朝,定为久比。
民大说,至今象而祠之。
将趋召察之命,部使者惑于浮言,尼公之行。
未几,起家为守,又为御史李楠所劾。
七年居閒,聚同产子而教之,亲仁友善,安土乐天,若将终身焉。
嘉定十一年春,虏盗边,制置使临川董公居谊徙治利州,辟公自助,公固辞不行。
或劝之曰:「公事也,不可以弗之恤」。
久之,黾勉就辟。
首请收人才、明公赏、厚犒给以结人心,抽还忠义人之配隶内郡者以纾边人之愤,又请缓科内三路饟夫之直,皆见纳用。
何进归自秦而我拒其来,虏督其反,有言其可用者,公赞帅释之,后以勇捷称。
大散关陷,利州东路都统制李贵遁去,天水、皂郊皆被兵。
而西路副帅刘昌祖谓此正帅王大才地分,非己责也,有请遣属调护,皆莫肯行。
公慨然请往,且言自制司移利,凡再犒师,而人裁三缗耳。
今宜有增益,于是视旧三倍。
次沔,邀帅视师以作士气;
次鱼关,以书抵帅,谓不当分析军分,不当遣老弱乘边,又当遣吏振恤天水、皂郊流民。
遂自杀金平河池,檄主捋集创痍之士,躬自犒劳,士皆感说。
西和,召刘昌祖督之曰:「必复皂郊、湫池,使是二堡归我,则虏气必夺,虽席胜执以乡秦、巩可也」。
昌祖壮之,遣何进、麻仲火杜株平。
虏之守湫池者资粮在焉,悉力驰救,我师遂复湫池。
昌祖喜曰:「可矣」!
公曰未也,申前语督之。
昌祖以近旨辞。
先是,边人恨虏残虐,皆有报复之志,而枢密院虑其生事,每以越竟为戒,人情愤郁。
公白帅请于朝,已去此语,而诸戎帅犹以是藉口,故虏得深入无所忌。
昌祖既以公命如南谷,遣其爱将王逸偕忠义人进屯皂郊,于是阶、凤、成、和、天水五州之民闻之,无小无大皆戈以行,几三十万人,军声动天地。
士肉薄乘障,虏大败,毙其贵将郭赟
,虏之爱婿也。
公既得捷,犹督昌祖乘胜捣秦、巩。
秦州正虚,虏甚怖。
公竣事还河池,会节制司参议官魏邦佐至,乃以密劄谕昌祖抽还忠义人
众大愤,拆矢倒戈,散而为盗,于是皂郊复受兵而虏入成、和矣。
公檄审官统制王仕,以十八族之师捣巩上青野原,号召忠义人及溃卒,人犒钱三十千。
数日间众至万人,仕信之师亦出。
虏帅包长寿引军还,牵制之说至是益
十二年春,虏又大入,陷河池,闯武休,公请听四戎司越竟牵制。
俄闻虏已撇梁、洋,趋大安。
诸司集议,公请督张威出师,而僚属各遁去,人心恟恟。
公独不可,曰:「我师既出,虏必不能越大安」。
乃独留利州,且以肩舆告谕军民。
既而石宣剿虏于大安,皆如公料云。
董公既召还,公如简视事。
五日,利东溃卒入利州,杀王人以叛,繇果、阆、遂宁趋简。
公承窾籍枵帑之馀,誓言死守,且取家于成都,示无去志。
募土豪,劝义助,贷缗于诸司,移于近郡,部伍其众,阻江为守,获谍辄纵弗治。
贼知有备,去之普,保茗山。
张威引军沿广汉而下,公迎劳之,给缗钱五万有奇。
至普,又四日绝粮。
公治糗糒扉屦而具药物牛酒,率三日一遣。
士百跃争奋,曰:「使我守边得此,岂惮虏邪」!
凡饟师捍城,为缗八万有奇,而民不知役。
刘文节公里居,与目其事,乃言于上,谓公料事无遗策,给饷无阙事,保守一城,蔽遮西川,人以为实录。
至夔部,明保伍连坐之法,定里正差役之令,严巡尉侵牟之戒,开居亭自新之门,申黥隶逃归之禁。
部故多盗,未踰时民得解衣而寝。
制置使崔公与之奏言,自古用蜀,多藉蜀才,请以蜀名胜之任四路藩节者兼制置司参议者,公与其一,众谓得人
十六年春,建台于汉中,习知利路自被边多贼谍,且军骄不可令,繇田里不相联比,乃条保甲之法,视夔部加详。
凡乡井长有小大,正有都副,有赀产者为团长,有干局者为提振,不数月而事济。
边民器械夙备,又为放周人鼓铎旗物以辨乡邑之制,除器益备。
无事则谍贼者不得作,军不得恣,有警则守望相助,戎虏知畏。
盖无熙宁间刺手遣戍、月就教阅及州县科差之劳,故人不怨而乐趋。
三年之间,一路团集凡三十九万二千馀人,汉中独占五万,剑、阆尚不与焉。
公谓此法可久,上诸朝,利东西安抚丁公㥔、赵公彦呐亦谓便,诏从之,遂刻石以谂来者。
其后虏尝一入,制置使郑损自沔奔阆,蜀大震。
赵公出师于沔,刑狱使者集保甲之民以守,虏知有备而去,至是人益服公远略云。
公尝奏言梁、洋与关外五州宜为屯田,诏下制司
制司营田转运司,屯田隶提刑司
公方选吏按行,都统制司径白枢府沮其事。
公又言曰:「屯田当修堡棚,而戎司谓衅不可启。
然边民自修水关,虏未尝顾也。
当寓军于农,而戎司谓军不可役。
何进首遣师垦天水之田,士未尝怨也。
然而莫如以并边逃田听民自耕。
明年遄见其利,藉未输公,亦使民食贱,官无贵籴。
大抵耕广则谷贱,谷贱则人聚,人聚则边实」。
诏下,民翕然从之,未几垦田凡百馀万亩,官耕者三万馀亩。
始时石为缗十有五,二十有五,期年十有二,十有六,边实人足,咸如公策。
先是宣抚司以军饟不给,下四川州县括绝户田产,吏并缘乾没。
公在夔在利,皆下所部归所歛而继绝焉。
郑损涂炭衣冠,鱼肉军民,公随事救正。
丁晦父资誉浸显,郑疑其代己,突至汉中,迫辱陵藉,吏民皆重足立,人毋敢造。
公造之如一日,且言于郑,毋为已甚。
有此人来归者,公言于郑善遇之,俾为我用,且以系遗黎之心。
郑弗听,致有反侧者。
公亦自知多忤寡与,郁不得伸,凡五上归休之请。
宝庆元年十有二月,裁被报可之命,即日上道,汉中士民攀号载路。
既还沧江,宾朋毕集,乐意融融,殆有人不及知者。
公表里洞达,每朝廷有善政,必喜见色词,至忘寝食。
人有寸长,亦谈不绝口,必荐进扶植之乃已。
脱有不善,虽大官要人亦切责无顾畏。
盖其善善恶恶,惟义是比,不以利害得丧动其心。
反室既七月,郑卒以谰词劾公,镌秩罢祠,公亦不以怨尤也。
厥三年,鞑虏始入寇,郑弃阶、凤、成、和、天水五州,画守内郡。
公移书赵敏若,力持不可。
何进毋去西和,属成都转运判官守文龙。
忧国一诚,纯终弗疵。
贰年秋八月辛亥,以疾卒,年六十有四。
赵宜人先公十四年卒。
男子二人:嘉,迪功郎、监雅州卢山县酒税;
奭,未仕。
女子二人,长宣义郎赵婿,宜人之侄也,嫁未久而赵卒;
次许嫁登仕郎张景谟。
公资孝友,居光禄丧,庐墓三年,尽力茔垄。
二季知茂州、知荣州夷简蚤世,公拊育诸孤,丧纪昏嫁,一以身任。
所得先畴推以遗季弟迪简,遇恩任以补族子圭寅。
所居西南都会,来者辐凑,公精力绝人,五官并用,殆如昔人所谓目数飞雁、耳节鸣鼓者。
援笔为文,隽明踔厉,词辨蜂出,辄屈其坐人。
四举于礼部,谓世繇此选,不敢忽也。
壮岁于赵文定之子希先昱尽得程、张、吕、谢、杨、尹诸子《语》《孟》读之,犁然会心。
为钤属,为华阳,又得与成都范公文叔仲黼、季才荪、少才子长、少约子该、豫章李思永修己延平张子真士佺、汉嘉薛仲章绂、同郡陈叔达遇孙、李微之心传、贯之道传、唐安宋正仲德之汉嘉邓元卿谏从相与切磋于义理之会。
最后了翁试吏,佐四川幕府倾盖如故交。
始犹以记问词章相尚也,既皆幡然改之,曰事有大于此者矣。
公自上华阳印,筑室成都之合江,以成雍公卜居未遂之志,秀才范公为榜曰「沧江书院」。
公已尽屏幼志,非益友不亲。
绵州后,则又弃去科举业,于圣贤求仁立德之要益审思不释。
沈潜六经,于《易》尤为精诣,以周、程诸子遗言与邵子先天书、汉上朱氏变玄之说参贯融会,随文申义。
阅十有六年,书成而未出,尚朝惟莫习,以益所未至。
大抵赜诸阴阳五行之奥,必约诸躬行日用之近,读者玩词观变,则有所据依,以迁善远罪。
长沙吴德夫猎谓人曰:「湘中胡、张子流风所被,而得其学若此者鲜」。
永嘉钱文季文子亦自以不及。
潼川杨伯昌子谟尝从容论《乾》二五皆言大人,公曰否之,二五亦皆大人而时义不同。
因相与问辨,繇是定交。
平生论著有《语解》《诗说》,皆未及编次。
士之请益者肩摩袂属,谒无留门,坐无虚席,爨无停炊。
自二十年来,知与不知皆曰沧江先生
卒之日,之士民涂泣巷吊,学于成都者二百馀人聚哭于沧江。
焕章阁待制眉山李公𡌴亦为文以吊之,有曰:「天禀超轶之才,世传经济之学,知味千载之圣贤,结交四方之英俊」。
人亦服其公云。
呜呼!
气质之禀,自非生知上知,宁能无偏?
学则所以矫其偏而复于正也。
然今之学者有二:繇博以致约则落华而就,故志为之主,愈歛而愈,愈久则愈明;
或者唯博之趋,若可以哗世取荣,然气为之主,气衰则志索,于是有始锐而终惰,始明而终闇者矣。
学乎学乎,其记览词章之谓乎!
嘉既以宝庆三年十月辛酉葬公于嘉定府龙游县熊耳峡震山之原,与赵宜人同兆异域,而使其弟兟与公之门人范义晞韩,以予同产兄高南叔稼之状抵予于靖曰:「昔者戚友之会,子尝有位焉,而丽习观摩,道同志合,莫子若也,墓道之铭,敢以累子」。
予执书以泣曰:非后死者之责乎!
铭曰:
忠肃公,剪戎植华,以兢有邦,以明有家。
于维仲孙,雍祖是则,咀嚅圣言,浩然独得。
歛华以,律身以度,山泽之脩,雷风之裕。
摧奸不惧,见义必为,疏畅忱明,气改质移。
光禄有子,忠肃有孙,维蜀有人,虽死而固存。
苏和父墓志铭端平二年三月 南宋 · 魏了翁
 出处:全宋文卷七一二八、《鹤山先生大全文集》卷八六、《永乐大典》卷二四○四
自理义之学不明,士衒于词章之末,怵于功利之下,虽足以随时就事,绳以圣贤之训,终为背戾。
本朝诸儒后先相望,本诸《书》《诗》《语》《孟》《易》以明时用,《春秋》以验行事,三《礼》以节人情,然后知人所以官天地、裕万物者,盖在此而不在彼,五三六经不为虚言,而匹夫匹妇皆可以与知与行。
周、邵、二程子之门人嗣守大训,至广汉张子敬夫传而习之,有胡子仁仲为之模范,朱子元晦、吕子伯恭相与下上其论议,其学益以粹明。
二江范文叔早从张子问学,剖析精微,罗络隐遁,朱、吕氏皆推敬之。
归安故庐,若将终身,乡人即其所居,以月舟先生称之。
是时余忘年友苏君和父实从之游。
其始也,淹贯诸子百家,旁及老释二氏,旁搜博采;
晚而敛归约,落华就实,目光炯如,头容俨如,口授指擿,意亡厌斁。
人有善,称奖风厉如弗及;
或谬于理道,简于容仪,即庄色厉声,道师之言以训迪之。
故公在则惰者肃,哗者嘿,毋敢慢,其精神气貌之所感发者盖若此。
呜呼,此其所以寿正学而继前哲者乎!
君讳在镕和父其字也。
其先简阳安人,后徙郫,为著姓。
大王父仲文
王父处约。
父觉,赠承事郎
妣蒋氏、赵氏,皆赠孺人
君方龀而孤,赵孺人手抄经史以教之,终其身言及母氏,必流涕被面。
年三十一与乡举,年五十六始登进士第,涖官行己无一豪愧负。
初任监永康军味江镇,再仕绵州魏城县丞
县民仇其长,鼓众入县将为乱,官吏窜伏。
君闻变,推诚往谕,民为散去。
长官幸脱死,反以是忌疾君,乃托亲嫌引去。
三仕果州学官,四仕潼川路常平司干办公事
会狱有疑,公不忍缄嘿以负使者,具以冤状白之。
或疑其越职私请,毅然上印西归,旋致其仕。
其刚决不挠之气,可以观其师友渊源之自矣。
退居七年,誉处益尊,诸公要人造门请益、贻书讲学,无日无之,四方大夫士识与不识想见其风采。
余为泸州,欲挽致之。
行有日矣,端平元年秋七月,以五峰先生遗文授其子子礼曰:「此吾从月舟先生得之,吾手自雠校,汝可细观,当自得之」。
五日,命笔题诗,溘然而逝,得年八十有二。
娶同邑王氏,封孺人,先君而卒。
男三人:子贤、子起、子礼,今惟子礼在。
孙男三人:垕、振、剩孙。
孙女三人,曾孙男子三人。
子礼卜以二年三月□□□举君之丧,葬于县崇文乡乾山,前期来谒铭。
铭曰:
道远民散,师异指殊。
幸而犹有,老师宿儒,散在郡国,教于里闾,仪刑前哲,领袖群趋。
世莫知之,有勿祛,槁项台背,理光丘墟。
我铭昭之,以觉世愚。
范文叔 南宋 · 朱熹
 出处:全宋文卷五五○五、《晦庵先生朱文公文集》卷三八、《古今图书集成》经籍典卷二八一
大学》之序固以致知为先,而程子发明未有致知而不在敬者,尤见用力本领亲切处。
今读来喻,知于主一盖尝用功,则致知之学宜无难矣。
而尚欲更求其说,何耶?
旧读《大学》之书,尝为之说,每以浅陋,有所未安。
近加订正,似稍明白。
亲知有取以锓木者,今内一通,幸试考之。
或有未当,却望诲喻。
然切告勿以示人,益重不韪之罪也。
范文叔 南宋 · 朱熹
 出处:全宋文卷五五○五、《晦庵先生朱文公文集》卷三八、《古今图书集成》学行典卷九三
读书不觉有疑,此无足怪。
盖往年经无定说,诸先生所发或不同,故读书不能亡疑。
比年以来,众说尽出,讲者亦多,自是无所致疑。
但要反复玩味,认得圣贤本意,道义实体不外此心,便自有受用处耳。
和靖门人赞其师曰:「丕哉圣谟,六经之编。
耳顺心得,如诵己言」。
要当至此地位,始是读书人耳。
子约之去,私计良便。
象先相从,所论云何?
去岁相见不款,未得尽所欲言,至今为恨耳。
讲义反复详明,深得劝诵之体。
特寄此章,岂亦有感于时论耶?
大学》近阅旧编,复改数处。
今往一通,试以旧本参之,当见鄙意也。
范文叔 南宋 · 朱熹
 出处:全宋文卷五五○五、《晦庵先生朱文公文集》卷三八、《古今图书集成》文学典卷一六六
《春风堂记》久已奉诺,安敢忘之?
但近觉孤危之迹为当世所愤疾,日以益甚,遂绝口不敢为人出一语。
非独畏祸,亦义理之当然也。
兼亦觉得此等空言无益于实,仅同戏剧,区区装点,是亦徒为玩物丧志而已。
若论为己切实功夫,岂此等所能助?
而为仁由己,亦何待他人之助耶?
明道先生气象如此,乃是不违仁之影子。
今于影外旁观而玩其形似,孰若深察其心之所到而身诣之之为实耶?
窃谓为仁之要固不出乎圣贤之言,若子夏所谓「博学笃志」,「切问近思」,夫子所谓「克己复礼」,所谓「恭敬忠恕」,可以备见其用力之始终矣。
幸深味乎此而实加功焉,则为有以慰区区之望,固不在于言语文字之间而已也。
刘德修光祖 南宋 · 朱熹
 出处:全宋文卷五五○五、《晦庵先生朱文公文集》卷三八、《古今图书集成》交谊典卷四二
方念久不闻动静,忽阅邸报,有房陵之行,为之怅然,寝食俱废,累日不能自释。
不审彼以何日就道?
自简至房,道里几何?
取道何州?
阅几日而后至?
风土气候不至甚异否?
居处饮食能便安否?
官吏士民颇知相尊敬否?
吾道之穷,一至于此!
然亦久知会有此事,但不谓在目前耳。
偶有鄂便,托刘公度转致此问。
如有的便,亦望得一书之报,使知动息,少慰远怀,千万之幸!
冯、李亦复不容,季章得郡而名见乃弟疏中,恐亦非久安者。
李良仲鸿飞冥冥,使人深羡,第恨不得扣其玄中之趣。
范文叔却幸未见物色,想亦深自晦也。
熹足弱气痞,已半年矣。
策杖人扶,仅能略移跬步。
而腹胁胀满,不能俯案,观书作字,一切皆废。
独于长者未敢依例口占耳。
数日又加右臂作痛,写字不成。
衰惫至此,无复久存之理。
承教无期,尚冀以时深为世道自爱耳。
熹随例纳禄,幸已得请。
中间盖亦小有纷纷,后虽粗定,然犹不免为从之之累,亦可叹也。
宋泽之1166年 南宋 · 朱熹
 出处:全宋文卷五五七一、《晦庵先生朱文公文集》卷五八、《宋元学案补遗》卷六九 创作地点:福建省南平市武夷山市
自顷人还辱书之后,不能再致问讯,寻有临漳之役。
道里益远,音问益难通,徒增怅想而已。
今春不幸长子丧亡,哀痛不堪,亟请祠以归。
行过三山,始遇来使,并领书五通。
乃知先丈郎中已遂窀穸之奉,及前此遣人与今再遣曲折,备见昆仲显亲传远之意悠久诚确,有人所甚难者,又不胜其悲叹也。
即此盛夏雨寒,远惟侍奉佳福。
文之喻,昨承喻及,极知不能。
然念先契之厚,固已心许久矣。
今兹人来,适此祸难,初意决不能办,欲且遣还来人,俟向后稍间,为之别寻的便附去。
既而思之,昆仲越数千里而来求铭,再遣使而后得达,此意已不可孤。
向后因循,未必得偿此诺,则何以见先丈于地下?
遂留来人随至建阳,辍哀排冗,亟为草定,缮写封内。
但鄙拙不文,无以发挥行治之实,而事状所载,亦有不能悉书者。
一则志状之体,详略自应不同;
二则虑其欲益而反损(如所记未第时事之类。)
三则病其颇涉于神怪。
此三说者,更望高明有以察之也。
今且写得一本,旦夕事定,别抄数本寄都下,托范文叔发递附便,必可达也。
及承深之遂承遗泽,即登仕版,以究先公欲行未尽之志,而泽之、容之亦将读书求志,以承家学之传,此皆区区之所深望。
而垂问勤恳,又见不自满足之意。
千里远书,难尽心曲。
今且以其大者言之。
大抵今之学者之病,最是先学作文干禄,使心不宁静,不暇深究义理,故于古今之学、义利之间不复能察其界限分别之际,而无以知其轻重取舍之所宜。
所以诵数虽博,文词虽工,而祇以重为此心之害。
要须反此,然后可以议为学之方耳。
向者盖亦屡尝相为道此,然觉贤者意中未甚明了,终未免以文字言语为功夫,声名利禄为归趣。
今以所述事状观之,亦可验其不诬矣。
若诸贤者果以愚言为不谬,则愿且以定省应接之馀功收拾思虑,完养精神,暂置其所已学者,勿令汹涌,鼓发狂闹,却于此处深察前所谓古今之学、义利之间,粒剖铢分,勿令交互,则其轻重取舍之极自当判然于胸中,不待矫拂而趣操自分,圣学之门庭始可以渐而推寻矣。
此是学者立心第一义,此志先定,然后修己治人之方乃可决择而修持耳。
人还,无以为意,临漳所刻诸书十馀种谩见远怀。
书后各有题跋,见所为刻之意。
《近思录》比旧本增多数条,如买椟还珠之论,尤可以警今日学者用心之缪。
《家仪》、《乡仪》亦有补于风教,幸勿以为空言而轻读之也。
与㬊亚夫(渊) 南宋 · 朱熹
 出处:全宋文卷五五八八、《晦庵先生朱文公文集》卷六三、《宋元学案补遗》卷六九
奉别逾年,思念不置。
然一向不闻问,不知何时到家,州举得失复如何也。
比日冬寒,为况想佳。
门中尊幼,一一佳适。
熹去岁到阙,不及五旬而罢。
罢前一日,送范文叔于北关。
归家未久,已闻刘德修亦罢归矣。
游判院相见,不及款而别。
近亦闻其补外,不知今在何许。
信蜀士之多奇也。
亚夫别后进学如何?
向见意气颇多激昂,而心志未甚凝定。
此须更于日用之间益加持敬工夫,直待于此见得本来明德之体动静如一,方是有入头处也。
夔州江教授便人附此,托赵守转致。
地远,不能多谈,唯千万进德自爱而已。
刘德修1199年2月23日 南宋 · 朱熹
 出处:全宋文卷五六○二 创作地点:福建省南平市建阳区
似闻祠官秩满,不知亦为再请之计否耶?
东方之事,想日闻之。
某竟不免吏议,然已晚矣,正使苟安,亦何足为轻重?
顾未知世道终何如耳。
馀干时有人往来,履常兄弟且如此。
昨得其书,具道所教戒,令人感叹。
但观时势恐未有补,徒促祸耳。
机仲、元善各已为致盛意,皆属道谢。
子宜宜春时得书,其母年高,不肯来就养,甚可念。
子直庐陵后,去之章贡,外邑寓居,亦不甚安。
子寿间亦得书,平父闻亦归江陵,却不得近书也。
季章必已到阆中文叔寓居,不知为况定何如,亦已托君亮附书问讯矣。
东溪志铭高古峻洁,法度深严,而浑然不见刻雕之迹,三复叹仰,以得见为幸。
老先生学行之懿,遂托此文以不朽矣。
间当已就窆,恨不得陪素车之会也。
传之计亦已襄事,其子弟几人?
当能世其学也。
天雄、铁杖、石刻之况,意甚厚,第顾衰懦,有不能堪,重以为愧耳。
今年脚气幸未大作,但耳聩目昏,日以益甚。
旧书不复可读,而顷年整顿《仪礼》一书,私居乏人抄写,学徒又多在远,不能脱稿,深虑一旦无以下见古人。
又恨地远,不得就明者而正之也。
方念久不闻动静,忽阅邸报,有房陵之行,为之怅然,寝食俱废,累日不能自释。
不审彼以何日就道?
自简至房,道里几何?
取道何州?
阅几日而后至?
风土气候不至甚异否?
居处饮食能便安否?
官吏士民颇知相尊敬否?
吾道之穷,一至于此!
然亦久知会有此事,但不谓便在目前耳。
偶有鄂便,托刘公度转致。
此间如有的便,亦望得一字之报,使知动静,少慰远怀,千万之幸。
冯李亦复不容,季章得郡而名见乃弟疏中,恐亦非久安者。
李良仲鸿飞冥冥,使人深羡,第恨不得扣其玄中之趣。
范文叔却幸未见物色,想亦深自晦也。
某足弱气痛,已半年矣。
杖策人扶,仅能略移跬步,而腹胁胀满,不能俯案,观书作字一切皆废,独于长者未敢依例口占耳。
数日又加右臂作痛,写字不成,衰惫至此,无复久存之理。
承教无期,尚冀以时深为世道自爱耳。
某随例纳禄,幸已得请。
中间盖亦少有纷纷,后虽粗定,然犹不免为从之之累,亦可叹也。
尽室游山,大是一段奇事。
衰病穷蹙,不复能出门户矣。
引领高风,徒切叹仰。
李良仲恨未参识,闻其养生颇有奇效,恨不得一扣玄旨。
《参同契》绝无善本,近校得一通,令人刊行方就,尚有纰谬处。
今纳一册,或因书烦为扣之,渠必于此深有得。
恐其有错误,得笔示幸甚也。
屈平以往者不及,来者未闻,而有长生度世之愿,亦是不堪时人之妄作,而欲见其末稍作如何出场耳。
每读至此,未尝不发一大笑也。
按:《晦庵先生朱文公续集》卷六。又见民国简阳县志》诗文存卷五。
鲁直书践祚篇1194年闰10月10日 南宋 · 朱熹
 出处:全宋文卷五六三○、《晦庵先生朱文公文集》卷八三、《晦庵题跋》卷二、同治《义宁州志》卷三○、《佩文斋书画谱》卷七七 创作地点:浙江省杭州市南湖
绍熙甲寅闰十月十日,饯范文叔于张功父南湖之上。
功父出此为赠,云旧得其真迹藏之,近以主上践祚,已训释并上御府矣。
因省数日前入侍讲筵,上语尝及此也。
熹谨记。
安人王氏墓表1192年 南宋 · 朱熹
 出处:全宋文卷五六七八、《晦庵先生朱文公文集》卷九○、《南宋文范》卷六九、光绪《重纂邵武府志》卷二八、民国《华阳县志》卷一九 创作地点:福建省南平市建阳区
国子博士成都范君文叔以书致其母夫人之事于熹曰:「仲黼不天,蚤失先人之教。
先夫人抚育成就甚艰且勤,以及于兹,而葬不及铭,无以发其潜懿。
吾心惄然不敢宁也,敢拜以请」。
熹读其书,既蹙然不敢当,又读其状,益惟文字之芜浅,而无以信夫人之德于后世。
文叔之贤,未及识面而心已敬之
且其所以属我者又如此其重也,乃不敢辞。
而按其状,则签书东川节度判官厅事卢君蹈之所述也。
其言曰:夫人成都华阳人姓王氏
祖曰赠金紫光禄大夫讳延,妣文安郡夫人勾龙氏。
父曰左朝议大夫讳辅,妣宜人何氏。
夫人自幼以专静才明称于其家,年甫笄,归同郡范君讳漼。
盖范氏自蜀郡忠文公中书荣国公徙居许、洛,至是始还故乡。
文献未远,子弟皆有典刑,非清门淑质,不易作对。
夫人一践其庭,礼容肃穆,纤悉中度。
房闼,礼敬自将。
燕私之言,无一不可道于外者。
范君始为仙井监录事参军,后以宣教郎雅州卢山县事。
夫人居家俭约,不以出内细故累其君子。
范君阅具狱,晨夜寒暑不少懈。
夫人犹从旁从臾之曰:「毋惮淹晷之劳,而使彼负没世之冤也」。
故范君为吏以清白著,其治狱以平允称,夫人盖有助焉。
范君既从官,不复问生理,身后家事益落落。
夫人慨然自力,以济其艰。
使二子得以尽力于学,继践世科,人以为荣而夫人不色喜。
顾语之曰:「吾悲汝父之不及见也。
虽然,汝家世以清德直道为门阀,汝曹问学宜知所本。
仕不患不达,患无以称耳。
糗吾能甘之,毋遽以三釜为也」。
二子以是益自厉于学,而仲黼杜门几十年,不汲汲于进取,人高其行。
东游吴、楚,张敬夫、吕伯恭一见皆叹赏,具以其学告之。
朝列,尊守所闻,不徇世习,而忠君爱国,悃款无已,识者皆倚重焉。
此又夫人之教有以成之也。
初,范君仲兄洪雅君蚤卒无子,范君将以少子仲芸后之,未及而终。
后六年,仲芸奏名南省,夫人大合族党,申范君之命以告于祖祢,而卒使奉其祀焉,闻者皆以为难。
洪雅之妻前已更嫁,至是乃卒,人以其服为疑。
夫人曰:「礼不为嫁母服,而律有心丧三年之文,且是尝为洪雅配,得不为芸母乎」?
即日命仲芸服丧如律,闻者益以为难。
岁时典祀,身亲蠲洁,待宾客、接宗姻曲尽礼节,而御下一以慈恕。
至其平居教诏子孙,援前言、质往行,又皆有本有末,盖可书而诵也。
卒于淳熙八年六月甲辰,葬于十三年八月丙申,墓双流县宜城乡曹池山,实从卢山君之兆。
始以夫封孺人,后以子赠安人
仲黼今以通直郎国子博士,兼皇侄许国公府教授
仲芸尝以从政郎彭山而先卒。
女五人,一适王睎孟,一适程师夔,一未行,馀皆夭。
呜呼!
夫人之所以相其夫而成其子者,卢君状之详矣,然犹事之常也。
至其出少子以后仲父,既又使之服其所后嫁母之丧,则处变事而不失其权,有当世士大夫之所甚难而深愧焉者。
呜呼贤哉!
兹其所以为吾文叔之母也欤。
呜呼贤哉!
绍熙三年玄黓困敦秋九月戊子,具位朱熹述。
主一斋铭 南宋 · 张栻
 出处:全宋文卷五七四三、《南轩集》卷三六、《古文集成》卷五一、《渊鉴类函》卷二六一、《性理大全书》卷七○
成都范文叔以「主一」名斋,予嘉其志,为铭以勉之:
人之心,一何危。
纷百虑,走千歧。
惟君子,克自持。
正衣冠,摄威仪。
澹以整,俨若思。
主于一,复何之。
事物来,当其几。
应以专,匪可移。
理在我,宁彼随。
积之久,昭厥微。
静不偏,动靡违。
嗟勉哉,自迩卑。
惟勿替,日在兹。
范大著文叔彭州 南宋 · 陈傅良
七言律诗 押歌韵
中书世禄今无几,唐鉴家声世不多。
安得有人贤若此,忽闻去国意如何。
同朝最是头先白,知己还愁语太苛。
尽欲读书三万,蓬莱未必似岷峨
张园送客分韵诗序 南宋 · 陈傅良
 出处:全宋文卷六○三九、《止斋先生文集》卷四○
张园送客分韵诗,为常、信二使君作也。
士立朝则相推,先去国即相怀不忍别,此岂直私为好哉,而关于当世之故矣。
盖闻吉甫有大功于南征,其来归,饮御之诗,自谓及此者,张仲孝友在焉尔;
逮其季,至采萧葛,一日去君侧,凛然有三岁之惧。
周之盛衰,余以是观之。
石侯叔访、黄侯商伯,同时丞太府,皆以欲便私,请于朝,二三大臣辄留其章不上,繇侍从下暨馆学之士,苟见诸公,亦辄止之,曰:「柰何使两贤去也」。
而侯请益力,盖久之,诸公信以为靡他,于是始言上,上重其去,为择辅郡。
才需旬岁之次,而叔访信州商伯常州
然合朝方怃然不满,饮饯弥日,相与咨嗟叹息也。
最后,同院若同僚若同年家,又十人饯之张园
两侯之贤,天下识之。
今其去,徒以欲便私,无毫发意不自得;
且旬岁间为善辅郡行矣。
还阙,可朝发夕至也。
视前时去者甚宠,而同朝犹不忍别如此。
嗟乎,立今之朝,不谓之遭时耶!
十人者,会稽黄文叔,清江彭子寿、章茂献,永嘉薛象先、蔡行之,蜀范文叔临川曾无逸章贡李和卿东莱吕子约与余也。
会张功父致地主之意,亦分一韵。
余不获在分中,故为之序。